第77节
那些人不是在看热闹,等着看他手里的权力会不会被三皇子分去,那他分去又如何?! 大皇子指尖摸过额头,目光阴鸷得骇人。 ** 旅途的风景总是处处都有惊喜。云卿卿跟许鹤宁共乘,风从峻岭来,刮过耳边,蓝天与沿途两侧的秋红,无一不美若画卷。 许鹤宁一开始还担心她吃不消,中途还特意放缓速度落后两回,想让她下马走走歇歇脚。 结果她都拒绝了,连喝水都是在马背上。初初的时候是自己躲在斗篷里偷偷抿水,到了下午居然还探头出来,伸手把水囊喂到他嘴边,羡煞一应人等。 按着许鹤宁的计划,众人在天黑前就赶到了驿站。 一天的疾驰,正所谓的人疲马倦,许多士兵都面露疲惫,太子亦是累得让人扶着走进驿站。 众人都下马解鞍的时候,许鹤宁反倒还骑在马上,也不跟着进驿站,而是扯着缰绳把马溜到一边路肩上吃草。 在驿站外搭营的禁卫和士兵好奇,免不得多留意他。 大约是过了两刻钟,他们终于见到让马在路边吃草的许鹤宁策马到驿站门口,经过他们的时候,听到如下对话。 “你怎么不把我喊醒。” “你睡得香。” 简单两句,女声清甜,男声带着宠溺,让众人把头都缩了回去。 散了散了,他们没有说情话的对象。 进到下榻的屋子,许鹤宁就怕云卿卿骑马一天难受,把房门一关,就指着她裤子道:“我瞧瞧。” 云卿卿一个枕头就朝他丢了过去,这个臭流氓! 不过有人不放心,云卿卿在沐浴的时候自己检查了下腿侧,发现还是在马背上颠簸磨红了。 有着棉花缓冲,还是免不得伤了点。 其实下马后她走路就难受,双腿发麻,不能并拢,只是不疼。 如今泡在水里,好像也有点疼了。 云卿卿首回觉得……自己好像是挺娇气的。 但明日还要赶路,她不愿意拖累他的,等沐浴出来努力让自己走路和往常无碍,笑盈盈说自己没事,又把他缝棉花的事夸得一番天花乱坠。 许鹤宁在被夸奖中飘飘然,没有忘记细心观察她的举动,然而没有发现,就真信了云卿卿无碍的话。 等用过晚饭,云卿卿挨床就睡下了,许鹤宁望着她疲惫的睡颜,将人紧紧拢在怀里,连心都填满了。 次日清早,许鹤宁按着昨日的时辰把云卿卿从床上扒拉起来,给她穿好衣服,又洗了脸,她双眼才清明起来。 小太医把早早起来熬的两份药送来,一份是用碗盛的,一碗是灌进水囊里,方便中午在路上喝。 许鹤宁把早上的药喝完,吃着她从荷包掏出来的果脯,突然想起来问:“你这果脯是从家里带来的?” 云卿卿这才想起许尉临前日傍晚送来果脯糕点的事,跟他说了。 许鹤宁听闻,同样想起那日跟太子议事后离开,好像是听到太子的内侍说了句许尉临给送去糕点攒盒。 可没说有果脯的攒盒。 他双眼眯了眯,没说什么。 今日依旧要骑马先行,翠芽眼巴巴看着自家姑娘被抱上马,撇撇嘴又去坐马车了。 许尉临是跟随着大队伍的,见到夫妻俩,笑意盈盈打了个招呼,却得到许鹤宁冷冷一瞥,心头一紧,心虚似地赶忙去自己的马边上。 太子休息一夜,精神尚可,不过情绪似乎不怎么样,谁也没搭理,径直上马。 许鹤宁依旧领头,出发前,还关切云卿卿状态。 她穿着男装,拍着胸脯说肯定能行,把他逗得直笑,去把她手拉开来,意有所指地低声说:“别拍了,好不容易见长了些。” 云卿卿在坐上马背的时候还没琢磨过来,等他在身后一直笑个不停中恍悟,臊得想回头咬人。 今日要停歇的驿站距离和昨日差不多,众人行进的速度是和昨日一般。 中间休息吃东西的时候,许鹤宁还是担忧云卿卿。她咬着干粮,把双腿并得笔直,仰头笑,样子再精神不过。 一路顺利,但到了下榻的驿站,云卿卿高估了自己,下马的时候即便是被许鹤宁抱着的,可他一松手,整个就险些脚软扑倒在路边上。 许鹤宁被她吓一跳,还好及时揽住了她的腰,旋即脸色一沉,想到什么,直接把人抱着就进了屋。 云卿卿腿侧火辣辣的疼,许鹤宁低头见到她连脸色都在一点一点变苍白,脸色也难看得吓人。 她被他放到床榻上,然后被他轻轻一翻,按住腰后就动弹不得。 他手探到腰带上,她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惊得忙喊:“你别,我自己看!” 许鹤宁动作之快,已经给她褪下大半,凉意袭来,让她打了激灵,臊得眼角都见了泪花。 “许鹤宁!” 她挣扎,帐幔都跟着轻晃,许鹤宁那头手都在发抖。 内侧的裤子上都染了丝丝的血色,更别提她被磨破的伤处是如何刺目! 他眼眸内有了赤红色,仿佛是那片血色染在上头,自责、气恼一应情绪涌上心头。 偏她还要挣扎,是还想隐瞒,再继续哄骗他吗? “云卿卿,你现在最好闭嘴。”他声线如同是寒冬天里的冰凌,冷得让人发颤。 他生气了。 云卿卿闭了闭眼,还是要去抓裤子。他在她腰后的手再一按,另外一只手抬起,她正好侧头看见,刚不敢置信睁大眼,屋子里就响起清脆的啪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云卿卿:???!!! —————— 今天的二更,其实是三更,叉腰嘚瑟! 马上抓错字~~ —————— 第67章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云卿卿整个人都愣了,那种不敢置信的情绪很快又被臀部传来的发麻刺疼感拉回现实。 她看到他抬手,就那么毫不犹豫朝自己屁股打了下去。 是的,跟教训未开智的孩童一样,啪叽一巴掌。 即便回神,她脑袋也是空空的,睁着一双大眼,直直盯着眼前气得眼底赤红的男子。 就在她的目光中,他又去抓了她的手,朝自己脸上也狠狠甩一巴掌。 接连的巴掌声终于让她所有情绪爆发。 被他强制检查看腿伤的情绪,被他教训的情绪,还有他发疯一样连自己都打…… “许鹤宁!你疯了!不疼的吗?!” 在情绪的撕扯中,云卿卿几乎是在嘶吼。 许鹤宁已经放下她的手,神色冷然站在床前,望着她情绪失控,忽地笑了。 “疼啊云卿卿,都是肉,怎么能不疼呢?”他笑着,眼眸内却平静得让人陌生,“你疼我也疼,可你他娘的不知道!” 他骤然拔高了声调,话落转身就走了,把房门摔得砰一声作响。 方才两人比大声一般,都震得彼此耳膜嗡嗡作响,可他一离开,那个摔门声后仿佛世界都变得寂静。 云卿卿望着门口的眸光变得暗淡,眼眶亦有些湿润。 她的强撑似乎把一切事情都搞砸了。 是她硬要跟着来,在路上吃在多苦头都是她该受的,她不觉得委屈,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 偏他生气了,她都不觉得委屈,他何必生气! 而且,再生气也不能像刚才那样教训她吧,她好歹是个姑娘家。 觉得自己不该委屈的云卿卿这么一想,心头一片酸楚。 她反手一抹眼角,手背一片凉,烦躁地去把被子扯过来盖好,慢慢又把自己缩成一团。 腿侧的伤,还有火辣辣的臀部,在这种安静的时刻,身上的痛感越发明显了。 她蜷缩着,闭上眼。 “自己找的,有什么好矫情!”她声音哑哑地骂了自己一句。 可骂完后心里更难过了。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吵一架,这是他们成亲后真正意义上的吵架,可她也没有错不是。 云卿卿团成团,忍不住想哭。 外头再响起重重的推门声和关门声,脚步也从外到里,就停到床前。 她不用睁眼,知道是许鹤宁回来了,她也不想睁眼。 她听到他把什么东西咚地放到地上,还发出刺耳的回声,应该是铜盆一类的。 下刻,他猛地把她裹在身上的被子一掀。 她要去拽,他索性把被子直接丢床底下,手一用劲按住她的腰不让动弹,一手把淘过的帕子撑开去别开她双腿。 “许鹤宁!” 她红着脸朝他喊。 他仍旧沉默着,亦不管她的挣扎。 在这个时候,云卿卿才发现自己跟他力气的悬殊。 他手掌一按,就让她失去反抗的能力,只能被他掰着腿,扒了个精光。 温热的帕子覆盖到伤口上,他一面是不容人反抗的强势,一面又是动作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