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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万一这人疯了,得不到舒绒,就想占有白芷 傅玄西心里一沉, 脚下油门一踩, 闯了个红灯。 郑星野侧过脸一瞥,见他眸色深沉,也没再继续骂骂咧咧, 安静闭了嘴。 知道裴修年来了南城这事儿还是对方主动透露的信息,似乎是故意要叫他们过来。 说实话他也摸不清裴修年想搞什么,总觉得这人已经疯了。 难道把傅玄西引过来, 伤害他报复他? 倒也没这个必要。 正因为想不到理由,所以郑星野才觉得他疯了。 难道是想抢了白芷?那又透露消息引人过来干什么? 根据导航的提醒,傅玄西的车很容易抵达钟鸣山山脚下。 还有盘山公路往上开,也有台阶往上爬,俩人选择直接下车。 傅玄西打电话给裴修年:“在哪儿?” 裴修年一副寻常的淡定语气:“不是说了吗,让你自己找,反正在这座山里。” 顿了顿,又说:“现在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吧,找不到,我就换地方了。” 郑星野免不了又冲电话那边大骂一通,裴修年依旧选择不搭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办?”郑星野叉着腰,咬了咬牙,“要不分头找,找到了打电话?” 听裴修年那语气,这绝对不是走寻常路能找到的,只能沿着并没有路的山间一点点慢慢往上搜寻。 冬季的下午五点,又下着雪,路灯也只有盘山公路上和台阶上有,天色一片昏暗。 傅玄西返回车里,翻出一支手电筒塞郑星野手里:“注意安全。” 郑星野低头一看,要还给他,他却已经只留给他一道背影,往山里去了。 - 而此时,半山处的一个简易小木屋里,裴修年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 旁边的小木桌上摆着厚厚的一叠文件,风从木窗户的缝隙钻进来,吹得一旁的烛火摇曳,落在文件上,带一点昏黄微光。 “白芷。”裴修年低头看了眼手表,“晚上六点了,吃点东西?” 白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不吃。” 她双手双脚反捆在一个简单的木椅上,只有头是自由的。 裴修年低头看她一眼,重新坐了下来,叹气:“你又是何苦呢。” “我真的没想伤害你,吃点?给你松绑,你别跑就行。” “你也知道,外面有我的人,你跑不掉。” 白芷不再搭理他。 裴修年就这么斜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微微颔首,借着昏黄烛光看她。 眼神有些飘忽,也有些专注。 像是要好好看看她,却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人。 也许是天冷了,她昨天还扎着马尾,今天就披散着头发。长长的头发垂下,遮住她小半侧脸。 她的发质很好,即便是在这样灰暗的光线下,看着也像是带着柔顺的光泽,像她妈妈。 不愿意看他,倔强地别过脸去,只用侧脸对着他。 这一点,也很像她的妈妈。 就连长长扑闪的睫毛、侧脸的线条,也像。 裴修年看着看着,又陷入往事的回忆里。 好一阵他回过神,再看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 裴修年瞥了眼旁边桌上的水,问白芷:“喝点水?” 白芷依旧不发一言,像是要在他面前将沉默进行到底。 “没下药,哪有那么多药给你。”裴修年说着拿过一旁桌上的水瓶,拧开瓶盖,凑到白芷嘴边,“喝点。” 白芷别过脸去,不喝。 裴修年只好收回手,重新拧上瓶盖放回桌上。 白芷想起他打给傅玄西的那通电话,有些怒气:“你叫他来,到底想干什么?” 裴修年挑眉:“吃点东西就告诉你。” 白芷不吃,也不再问他。 又沉默了一会儿,裴修年看了眼时间,距离他给出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 裴修年嘴角扯了抹笑,抬脚踢踢白芷的椅子:“白芷,转过头来,和你说个事。” 见白芷不理,他又叹了口气,“关于傅玄西的。” 白芷兀地转过头,一张正脸对着他,眸底清澈又倔强,藏着些对他的恨。 裴修年闭了闭眼,摘下眼镜,缓缓地放在一旁的小木桌上。 他这一生,应当是没有机会看见这样的一双眼里流露出对他的倾慕了。 “不用担心了,我不会对他做什么。”裴修年嘴角一抹苦涩的笑,他睁开眼来,看着白芷,“他挺好的,也很爱你。” 白芷:“我知道。” “所以你要幸福。” 裴修年心里默念:至少要比你妈妈幸福。 这句话对于白芷来说,有些突兀。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裴修年身上藏了很多秘密。 说好听点,叫故事。 但她看不懂,也猜不透,在这之前,也并不好奇。 她皱着眉头,好奇地打量裴修年。 他隐在摇曳昏暗的烛火中,表情看不真切,但浑身却前所未有地释放出无力、绝望、受伤的气息。 白芷是真的有点疑惑了。 要不是她确定自己从前不认识裴修年,都要以为自己辜负了他导致他爱而不得黑化了疯魔了所以要囚.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