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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怕蛋烘糕冷掉,握在手心放在大衣口袋里暖着。 不醒梦临河而建,门口有几级台阶,旁边栽着一丛竹子,看上去清幽里带着热闹的氛围。 白芷踩上台阶进去,才发现今日不醒梦客人不多。 平时都是爆满的,今日却有许多空的的座位。 就连驻唱歌手,也不唱热闹的情歌,而是轻声哼唱一首很舒缓的音乐。 她到吧台前点酒,问小哥今日的招牌是什么。 “梦醒时见你。”小哥推来一杯五颜六色融合的酒,最上面缀着一朵白色茉莉。 看着倒还挺好看。 白芷笑着说了谢谢,端着这杯酒找了个空位坐下。 一抬头,才发现正好对着舞台中央。 正想给傅玄西发个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到,灯光忽地一下全暗了。 音乐声停,酒吧陷入一片昏暗死寂。 停电了吗? 白芷握着手机抬头四顾,发现其他店家都是亮着灯的。 也许是酒吧内的电线出了问题。 “欢迎各位今晚来到不醒梦。”舞台中央的驻唱歌手忽然开始说话,“今晚我们有特邀嘉宾,接下来,我们把舞台交给他。” 酒吧内的客人都在昏暗的光线里朝舞台看去,白芷也好奇地跟着看向那里。 似乎有人上去了。 紧接着,有吉他的响声。 乐队的伴奏老师也开始了弹奏,一瞬间,酒吧里又重新热闹起来。 白芷听出来,是那首《挪威的森林》的前奏。 舞台上慢慢有灯光亮起,打在中间那弹吉他的人身上。 白色衬衫,眉眼慵懒,一如当年。 是傅玄西。 他被光笼着,却比光更耀眼。 似乎知道她坐在那个地方,含笑的双眼朝着她的方向看来。 忽而,从酒吧后台出来一群人。 看不太清脸,只看见他们每个人都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后盖的电筒灯上放着颜色不同的饮料,变成了彩色的灯柱。 他们依次朝着她的方向走来,一一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 转瞬,酒吧彩色的灯光也都落到了她身上。 这时候,白芷才看见,他们不是陌生人。 是岁杪、郑淼淼、郑星野 居然还有她的室友。 他们怎么全都来了? “你们” 白芷慌忙要站起来,被岁杪按着肩膀重新坐下。 他们一同在她旁边坐下,笑意盈盈。 白芷抬头看向舞台中央,傅玄西还在弹奏那首《挪威的森林》,深情地望着她。 她好像明白了。 那封信里,她写:【我躲在你并不会注意到的角落里,没有一束光落在我身上。】 所以,他要看着她,只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也要让,这里所有的灯光,都落在她身上。 白芷眼眶一酸,微张着唇,想哭又想笑。 酒吧里还有其他客人,她怕失态,低头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掩饰。 那首《挪威的森林》结束,岁杪忽然起身上台,坐在了架子鼓面前。 白芷认真地朝台上看着。 傅玄西手指拨弄了下吉他弦,试了下话筒。 确认话筒能用之后,他微微前倾着身体,低沉悦耳的嗓音道:“接下来这首歌,送给白芷。” “我想告诉你,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前奏响起,白芷听出来,是《nothing on you》。 忽然间,酒吧里其他的客人忽然全部起身走到了酒吧的舞台上,脱掉外套露出里面性感单薄的衣服。 随着音乐声响,他们一起跳起舞来。 这是白芷第一次听傅玄西唱歌。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唱起歌来竟然如此动听,深情的双眼只看着她唱情歌—— “beautiful girls all over the world,i could be chasing but my time would be wasted,they got nothing on you baby,nothing on you baby。” 周围的朋友们也跟着一起晃动面前放在手机电筒上的彩色“灯柱”跟他一起哼唱,所有带有笑意的双眼全都看着她。 白芷明白了。 他是在补全她那天所有的遗憾:没有灯光、不被他注视、被所有人忽略、没有朋友 他是要告诉她,她也同样耀眼,同样值得。 后来从不醒梦出来,她被郑淼淼她们几个室友架着往前走。 在清河路上转了一个弯,一抬头,看见傅玄西一如初见那般,穿着白色衬衫从另一头出现。 这一次他同样陷在人头攒动的街里,却没有留给她背影,也没有不回头。 他坚定地朝她走来,俯身给了她一个拥抱。 最后,她被带到了初遇他的那个廊檐下。 廊檐下照花灯,小清河河水叮当声响。 人群一瞬散去,只剩下她。 正要四处张望,傅玄西忽地从廊檐的另一头出现。 那一刻,天空忽然绽放了大片大片的烟花,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对面的游客们惊喜尖叫地朝天空看去,有人大喊:“哇!有人求婚,是marry me哎!” “还有岁岁平安,岁岁年年!” “看!那边还有无人机!” 白芷也朝天上看去。 无人机在夜空里摆出了她的名字,一群无人机围绕着她的名字不断飞行穿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