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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最好。那就只有姜定蓉了。这丫头,就算不是她下毒,事情发生在她府上,她也难辞其咎。” 宁楚珩顿了顿,抬眸:“不知是何人所说,是臣的酒中有毒?” 庆帝耐着性子告诉他:“络冶醒了一次,亲口说的。” “他所说定然不会有假。你可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宁楚珩不在说话。 被算计了。此事不但算计了他,还算计了姜定蓉。将他们两个人直接推上了一个风口浪尖。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陛下,不知这件事陛下想要一个什么答案?” 宁楚珩难得这般出言发问。 庆帝听着就皱起了眉。宁楚珩的态度多少有些尖锐了,这不是宁楚珩平日里的样子。 可是下毒也不该是宁楚珩平日里的样子,庆帝不太相信宁楚珩会是一个给人下毒的人。但是姜定蓉也没有理由给王络冶下毒。若是想杀人灭口,不需要将王络冶送到太医院,亲自来请罪。 除非是姜定蓉构陷宁楚珩。 一来杀人灭口,而来诬陷宁楚珩。 如果这么来看的话,唯一说不通的地方就是姜定蓉和宁楚珩的关系。 他们二人只有两次交集。一次是将宁楚珩派去北楚查探姜定蓉是否有孕。一次就是两军操练,大监带来的答案是其乐融融。 那么还有什么是明面上查不到的,让他们两个人交恶到谋害对方的地步? 在庆帝看来,王络冶必然是最无辜的。那么有可能下毒的只有两个人。或者说,他愿意接受的答案中只能是姜定蓉和宁楚珩。 除此之外的人都不重要。 “爱卿,朕不相信你会有毒杀旁人的心。朕刚刚的确气恼了。皇后的侄儿尚且昏迷,着实令人心急。”陛下叹了口气,抬抬手让宁楚珩起来。 “都是姜定蓉这个丫头,惹来这么大的祸事。” 宁楚珩却没有动,他听着陛下这么说,那么心中大概就清楚了。 比起相信他毒杀王络冶,陛下更想得到的答案,是姜定蓉下毒。 “臣斗胆,此事和楚少主无关。” 宁楚珩话音刚落,陛下瞪了过来。 “你想清楚再说话。朕说了,朕不觉着你是这么胆大妄为之人!” 陛下言语加重了几分。 他不是胆大妄为之人,那么在陛下看来,姜定蓉才是那个胆大妄为之人。 宁楚珩想说,她的确是,她胆大妄为。但她绝对不是会下毒谋害旁人的人。 比起陛下给他的这么一星半点的信任,他全然相信此事和姜定蓉无关。 “臣有罪,此事和楚少主确无关系。” 宁楚珩面无表情低下头。 这事,他现在必须得认下来,却不能直言是他下毒。之后还有余地去查明到底怎么回事。 他若不认,陛下势必要顺势将这口锅,扣在姜定蓉的头上。 比起他,她的处境更危险,这种事情对她的带来的祸患,绝对大于他。 “你!”庆帝气不打一处来。他说的这么清楚,宁楚珩难道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吗? 还是说却不打算照做? “罢了,既然你一人做事一人当,那朕也不说什么了。来人,把他给朕关起来。明日送入诏狱,着刑部严加审问!” 王都和北楚不同,天亮的要晚一些。若是在北楚,寅时左右天就渐渐亮了,而在王都,时近卯时,天际才被太阳烧出微红一片。 姜定蓉牵着马在柳树下打了个哈欠。 宫门刚开,一队人马鱼贯而出,她眼尖,一眼看见被牵制在中间的宁楚珩。 他似乎一夜未眠,没有好好打理,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有些轻慢地,又有些不在意地,淡然跟着王庭军离开。 姜定蓉默不作声跟上。 宁楚珩却是被送入诏狱。那这毫无疑问,他定然是担下了罪名。 姜定蓉在外候了片刻,才牵着马去往诏狱。 到底是楚少主,她又提及楚王府毒酒一案,按理说她要么是证人,要么就是罪人,狱守也不得罪她,笑吟吟请了她进去。 “少主得稍微快些,刑部的人要不了半个时辰就会过来。” 半个时辰,绰绰有余了。 姜定蓉跟着狱卒,一路沿着窄小而阴冷潮湿的地道抵达诏狱。 初来乍到的宁楚珩被关押在一个干净的牢房中。 到底是大将军,尚且没有罪名,还在审讯阶段,狱中人也不敢折辱了他,姜定蓉来时,还看见一个狱卒拎着扫把把牢房打扫的干干净净,差不多是一尘不染。 而宁楚珩坐在谷壳垫子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狱卒开了锁,男人睁开眼。 当他看清楚姜定蓉时,他微微皱了皱眉。 “你来做什么?!” 也许是有些气,他语气很不好。 姜定蓉难得不和他计较他这么凶的问题,淡定弯腰走了进去,左右看看,而后笑眯眯对他说:“来看宁将军落难啊。” 狱卒一看这两人关系似乎不怎么样,悄悄弯腰离开,而后和外头一个狱卒低语了两句,那狱卒立刻去到王庭军找到守将,转述了两个人刚见面的火药味。 那边狱卒还在揣摩这两个人不会打起来吧,姜定蓉见没有了别人,直接过去用脚尖踢了踢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