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科举我科学 第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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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才是她的夫君。 过了兴奋的劲头,赵怀又开始担心起来,他有些忧愁。 戚玫见他继续这么下去是睡不了了,只得问道:“王爷,您又在担心什么?” 赵怀这才说道:“阿玫,你该听说过焚血禁术。” 戚玫脸色微微一变:“周帝靠焚血禁术控制将领,此事怕已经天下皆知。” 原本此事应该隐秘,奈何丛阳城之战,马汉架着十几个大喇叭在城池下大喊,于是这秘密也不再是秘密了。 赵怀点了点头,才又说道:“我有些担心。” “母妃是皇室郡主,我的身上有秦家人的血,孩子身上也会有。” 这话蕴含的意味让戚玫脸色微微一变,她下意识的抚摸肚子:“不至于吧,大皇子他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赵怀一听,也笑道:“也是,周帝要杀,也该先对本王下手才是。” 毕竟只要他活着,瑞山城便还在,对于朝廷而言赵怀才是首要目标,瑞山太妃和孩子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 “王爷?”这话让戚玫担心起来。 赵怀安抚的搂住她,笑道:“本王有自保之法,他们若敢动手便偷鸡不着蚀把米,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阿玫也得小心为上。” “本王会让云倾铸造法器,到时候阿玫带上,本王也能安心一些。” 只可惜法器不是万能的,瑞山太妃身上也带着一个,但那并不能彻底隔绝焚血禁术。 戚玫不知底细,听了这话果然安心了许多。 等到第二日,戚玫就知道自己安心的太早了,因为知道妻子有孕,赵怀特意将王府上下的人都着急起来,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惹得王妃生气。 甚至还捏着圆滚滚的耳朵警告,不许再横冲直撞到处乱跑,气得圆滚滚扭过头用屁股对着他。 就连赵云溪和赵云梦也收到了亲大哥的嘱咐,无非是让她们多为王妃分忧,别让大嫂太累诸如此类的话,倒是弄得姐妹俩都没了脾气。 终于等到赵怀去忙公务,戚玫还没松了口气,后脚赵怀就请了马夫人和陆夫人过来陪伴。 如此兴师动众,倒是让两位夫人羡慕道:“王爷如此紧张王妃娘娘,可见两位鹣鲽情深。” 戚玫听了,也是面露微笑:“是啊,王爷对我是极好的。” 比她原先预料的好许多。 赵怀身为王爷,府内没有妾室侧妃,也没有通房丫鬟,洁身自好不说,对她也温柔体贴,只是偶尔戚玫会觉得,王爷像是个没开窍的孩子,对她的情谊更像姐弟,少有夫妻。 不过,戚玫心底却是知足了。 抚摸着还未隆起的肚子,戚玫笑了起来。 瑞山王妃有孕的消息一经传出,自然又是一番轰动。 就像当初陆远涛说的那样,瑞山王一脉人丁单薄,王妃有孕的消息就像是一剂强心针,让瑞山城的部署彻底放下心来。 远在青州城的瑞山太妃接到消息,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只可惜朝廷大军就在跟前,她就算有那个心思也走不开。 瑞山太妃只得一边派人运送厚礼回去给儿媳妇,一边愤愤道:“这群朝廷的走狗早不来,晚不来,偏要耽误本宫的大事儿。” 不止瑞山太妃这么想,朝廷大军驻扎的百姓也议论纷纷。 甚至有人嘀咕道:“皇帝老子说是要讨伐逆贼,可这群大兵来了之后吃喝拉撒,哪样不花钱,没钱了就从老百姓手里头拿,这到底谁是逆贼。” “小声点,你不要命啦!” “这地皮都刮了三遍,好不容易今年收成尚可,结果留下来的粮食还不如去年,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到时候大家吃什么喝什么?” “是啊,他们那些大人物哪里会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怎么就不能想让大家伙儿过个好年呢?” “你们这就不懂了,就是秋收过了,朝廷才有粮食打仗,不然就皇帝老儿后宫三千的昏君样,哪里来的银钱养那些当兵的。” “你们听说没有,这昏君跟皇灵院那些灵师弄出什么焚血禁术,连儿子老子都杀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汹涌的流言只会愈演愈烈。 朝廷大军也得要吃要喝,国库内库空虚,周帝一声令下,只让他们就地取材,于是便苦了当地的老百姓。 左右不是自己的底盘,这些将领搜刮起来更是毫不留情。 战争还未开始,竟便有老百姓盼着朝廷大败,只因为他们听说——瑞山城普通老百姓也能吃饱饭,穿暖衣,住上不透风的房子。 第148章 兵败如山倒 青州与丛阳城已经攻破, 插上了瑞山军的旗帜,城内将领要么被杀,要么投降。 马汉收拢两地残部, 瑞山军人数大涨,但新进的这部分人忠心难测, 他也不敢加以重任。 相比起来瑞山营旧部则平步青云, 已经爬到副统领位置的吴鸿不提,凡是在攻打过程中表现出色的都被一一提拔。 例如李大郎的弟弟,李三郎死在平川之战中, 李二郎当时受了伤, 养好之后没听父母劝告退伍,依旧留在了军中, 如今也掌管了百人小队。 因为是土生土长的瑞山城人, 李二郎官职不高, 却备受信任,又因为有一位在王府做事的亲大哥, 在马汉面前也能露脸。 此刻, 他正带人清理城池。 “都仔细着点, 发现可疑人物直接抓起来, 万万不可遗漏, 切记不可骚扰普通百姓。”李二郎牢记瑞山王的话,瑞山军军纪严明, 破城之后绝不肆意扰民。 说完这话, 他瞪了一眼其中几个士兵, 警告道:“你们以前怎么弄我不管, 但既然进了瑞山营, 就得守瑞山军的规矩。” 原来那几个是平川人, 后期才加入瑞山军,之前颇有几分入城抢掠的心思。 被上首点破,几人忙满口保证:“大人,我们绝不会坏了瑞山军的名声。” 李二郎这才满意:“这就好,王爷与统领都是大方之人,等清点完毕定会论功行赏,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不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坏了前程。” 这话一说,果然士气大震。 冯大山论辈分还是李二郎的表哥,但他进瑞山营晚,如今还在表弟的手底下做事情。 但因为这层关系,冯大山便少了其他人的顾忌,低声说道:“大人,这丛阳城破破烂烂的,哪有我们瑞山城半分好,兄弟几个不会因小失大的。” 瑞山拿下鲁源之后,果然对当地进行了一系列的梳理,违法乱纪欺压平民的灵师都没落到好下场,冯大山原以为能接回自己的未婚妻,谁知女子不守其辱已经咬舌自尽。 自此之后,冯大山恨毒了那些欺压百姓的狗灵师,立志要让瑞山军扫边大周,让这世上再无人间惨剧。 等后头瑞山军先后攻下平川、青州和丛阳城,冯大山跟随大军见识多了,才知道他们当初选择去瑞山城是多么的幸运。 在瑞山城的时间久了,他几乎都忘记瑞山城之外的地方,灵师与无灵者之间的天差地别。 “我要是这丛阳城的百姓,肯定早早的杀了守城的官兵,打开城门迎接瑞山军到来,有瑞山王的地方,咱老百姓才能过安稳的日子。” 李二郎拍了拍表哥的肩头,笑着说道:“好了,先干活吧。” 正巧这时候吴鸿带着一队人路过,队伍之中还押送着不少人,看穿戴便知道身份不低。 李二郎眼神一闪,连忙行礼。 等人过去了,冯大山便好奇问道:“那是哪家的人,居然劳动吴副统领亲自押送。” 李二郎并未回答,反倒是说:“上面的事情别打听,快去干活。” 冯大山嘿嘿一笑,连忙继续搜索有无遗漏。 李二郎回头看去,心底也猜测着那些人的身份,死守丛阳城的那几个将领死在朱贺特意准备的好酒好菜之下,城内世家多数投降。 不知是哪家冥顽不灵,城破之后还要跟瑞山王作对。 李二郎不知的是,那些被押送的姜家人此刻也这么想,他们好不容易逃到丛阳,原以为丛阳地处偏远,跟瑞山之间还隔着一个青州,好歹能撑一段时间。 谁知瑞山王的动作这么快,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将青州连着丛阳城一块儿拿下了。 被围在丛阳城内的时候,姜家人就后悔万分,早知如此当年还不如不逃,乖乖的留在平川境内,虽说瑞山王用法苛刻,对世家很不友好,良田和家财都要送出去一部分,但好歹不至于送了性命。 姜家人原本想着再等等看,若是瑞山王赢了,那他们这次也不必再逃,直接伪装成丛阳城的百姓投降就是;若朝廷赢了,那他们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谁知城破之后,丛阳城其他世家都好好的,却有一队人闯入姜家,将他们上上下下近百人全部关押了起来。 姜家人吓得瑟瑟发抖,愣是想不起自己哪里得罪过瑞山王,难不成瑞山王见他们从平川逃走,心生不满,可朱贺不都好好的? 幸亏被收押后,瑞山军似乎没有直接杀人的意思。 姜家主眼神闪烁,满脸讨好的问道:“大人,听闻瑞山军军纪严明,不知我等犯了什么事儿,还请大人为老夫指一条明路。” 谁知吴鸿只是扫了他一眼,眼底分明带着几分古怪,淡淡说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姜家人心底越发忐忑,暗骂难道是族中哪个不争气的后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很快,姜家人便知道他们到底得罪了谁。 论官职,吴鸿远高于姜元良,但见到这位瑞山王身边冉冉升起的谋臣,吴家人谨慎小心的本性,让吴鸿下意识的戒备,表现的十分尊敬:“姜先生,出发之前王爷有令,抓到姜家人之后都交给姜先生来处置。” 此时姜家主面露震惊,而他身后一中年男子更是尖叫出声:“姜元良!” 吴鸿大致知道一些姜元良与姜家人的恩怨,此时也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拱手说道:“姜先生,人都已经送到了,那吴某先行告辞。” 姜元良脸色不变,淡淡说道:“劳烦吴副统领了。” 一群姜家人被关押在院中,此刻却远没有在吴鸿手底下乖顺。 姜父怒吼道:“你这个逆子想干什么,快松开我们!” 姜家主却暗道不妙,采取怀柔之术:“元良,当日平川危在旦夕,你父亲也是听那贱人吹多了枕边风,才干出丢下你们母子不管不顾的丑事,没想到阴差阳错,你反倒是在瑞山王面前冒了头,得到大好前程。” 这话一出,那继室和次子脸色惨白,纷纷看向姜父,姜父脸色也是一变,却并未说话。 姜家主继续说道:“今日祖父做主,你可以随意处置他们二人,但是元良,你毕竟是姜家血脉,一人不成众,独木不成林,从今往后,祖父保证定然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夫君!”继室凄然喊道,双目垂泪楚楚可怜。 次子也一口一个爹爹,叫得姜父脸色发白,忍不住开口道:“爹……” “住口!”姜还是老的辣,姜家主自然知道今日无法善了,只有舍弃这母子二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再者,姜元良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受到瑞山王青睐,或许这是他们姜家的大好机会。 也有其他姜家人纷纷劝说:“二爷,这婆娘惯来喜欢挑拨离间你们父子关系,苛待原配嫡子,可见不是个好的,你可不要执迷不悟啊。” 一时间继室次子成了众矢之的,浑然忘记他们曾经也这么对待姜元良母子,只因为姜元良是个无灵者,而次子灵师天赋出众,薛贵妃又在宫中失势,薛氏母子无依无靠 他们显然没有发现,高高在上的姜元良喝着茶,冷眼看着他们,似乎在看戏台上的戏子,唱着一曲人间悲欢的滑稽剧。 “太吵了。”姜元良蓦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