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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风眸光一亮,眼中藏不住的笑意,旋即惶恐道。儿臣何德何能得父皇如此抬爱,儿臣心中有愧。儿臣一无功与社稷,二无功于子嗣,得父皇这般疼爱,心不安。 天帝笑意和蔼:你是朕的皇子,是朕的好孩子。父皇不疼你谁疼你?你还年轻,子嗣的事不急。 言下之意:先帮我好好治国,妃可以先纳,子嗣慢慢来,只要有就行。 赵清风当即匍匐大拜:儿臣定为天倾鞠躬尽瘁,不辜负父皇宠爱。 天帝满意一笑。 从御书房出来,天已放黑。 赵清风正好遇到yīn沉前来的赵毅风,一瞬间一股压抑的气势袭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他慵懒的靠在一棵盘龙雕花大柱子上,眸光紧紧在赵毅风身上,丝毫不见在天帝面前的乖顺。 赵毅风抬眼瞧了他一眼,碍于君臣身份,拱手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赵清风心里那个乐啊,堂堂傲世天下的定王要对他行礼,这才是权利在手的好处。 纵使你名头再如何大,对有的人还是要躬身。 也难怪这么多人看重权势。 懒懒抬手:大哥无需多礼。 把礼受了,又说这样的话,还真不是个谦虚的。 赵清风丝毫不觉得自己趾高气昂,甚至心里还有一些怡然自得。 赵毅风冷睨了他一眼,心下冷哼一声,径直撩袍去了御书房。 赵清风笑意悠悠的看了一眼赵毅风的背影,一掸云袖,风流洒脱离去。 御书房内,一老一少。 天帝身明huáng龙袍,倦怠不失威严的坐于九五之尊高坐。 赵毅风玄衣破世,冷傲疏离冰冷肃杀静立在高阶之下。 天帝疲惫的声音飘忽在大殿,再过十多天,惜月公主就要抵达皇城了,和亲一事都处理的如何? 赵毅风淡淡回:一切准备就绪。 天帝满意的点点头:你是朕的好皇儿,你和清风都是朕的骄傲。你办事朕一向放心。一声感慨:要是你们兄弟两个可以一直扶持,共同协助,想必是天倾之福啊。 父皇抬举儿臣了,儿臣只是尽力而为,不比太子jīnggān。淡漠疏离的回答。 天帝慢悠悠道:刚才和清风说了一下选妃一事,你心里有何想法? 赵毅风抬起头,剑眉微皱。 天帝有些无奈有些头痛有些倦怠:这几日各部大臣像疯了一样,纷纷给朕上折子,要朕考虑给你和太子殿下选妃。有些女子还扬言非你和太子不嫁。 不过话说回来,毅风你也不小了,是该时候考虑婚嫁了。 赵毅风不接这话,岔开话题:太子殿下一直很有女人缘,懂的讨女孩子欢心,不似儿臣不懂风月,选妃应该是太子为先,儿臣作为大哥理应谦让。 这话说的天帝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感和愧疚。 他浑浊的双眼转了转,竭力吸了口气,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毅风今年有二十三了吧。 赵毅风抬眼看着上端的老人,眸光一暗,心里有着浓浓的失落:这个老人是他的父皇,却连他多大岁数都记不清,在东境五年没有一次将他召回来,确切说应该是二十四岁,可他却像是遗忘了一般。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皇就是不待见他,他是嫡是长,母族势力qiáng大,他本身也是文韬武略。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应该是太子。 可他却偏偏被封了王,驻守东境。 单单就是因为功高震主这个原因? 赵毅风有时想不通。 天帝额头皱纹深布,却努力柔和了神态,慈祥的看着他:二十三岁,是时候成家了毅风可有意中人?如果有的话,父皇一定给你做主。 赵毅风心下好笑,面上佯装不解:父皇不给儿臣选秀了? 天帝有些不自然的掩了掩尴尬,两鬓半百的头发更加显出了他的疲惫。 风儿还忘不了当年荒唐?父皇优渥了一辈子,你也是个有出息的,唯一的一件憾事就是当年信道那事牵连一众。再选秀还让举国笑话一次,他还没昏头! 赵毅风眼中隐隐透着不羁与倨傲:儿臣不敢记恨当年。只是儿臣当年颜面有失,已经做好孑然一身的准备,选妃一事不劳父皇费心。 高坐上的天帝冷不防一抽,似是没有料到他这般执拗,竟然还忘不了当年。 半晌,他压低了声音,拉下老脸开口:虽说当年lsquo;美人煞rsquo;一事是父皇信道风流,让后妃算计可你一人征战,为天倾立下汗马功劳,你是朕心里最出色的,朕以你为傲 赵毅风平静无波,傲立不答。 心里对这个老人失望到了极点,他不管何时说的都是他的国,他的妃,他的权。 从没有问他过的好不好。那么多场战争拒不派兵支援。 九死一生,xing命攸关,他拿命在战,而这个老人给他的是一道又一道冰冷的指令。 这是他的父皇啊,却从不肯多爱他一点。 而他,却要永远为皇家卖命,永远摆脱不了皇家束缚。只因为他姓赵! 毅风啊,当年的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该忘了。相信父皇,你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心爱之人。 从御书房出来,外面漆黑一片,细雨绵绵,夹杂夜里寒气幻化成冷冷的水雾拍打在脸上,凉透人心。 乾元殿门口一簇簇的花,早已经凋谢。 那时,他就是在乾元殿门口选秀定终生,却不想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离合悲欢。 那时,他跪在乾元殿门口三天,只求这个是他父皇的人江玉树一个名号。 却留不住那段感qíng。 如今,还是在乾元殿门口,他的父皇告诉他忘了过去,着手选妃。 心下一声苦笑。 夜色笼罩下的乾元殿,百花凋残,细雨携寒。一如繁华不幸,风霜犹欺凌。 赵毅风来到一棵樱花树下,伸手,轻轻触摸残败的樱花树叶,右手猛的一颤。 他像想起什么似的,也好似有了感应,撩袍疾步出了皇宫。 一触前缘,梦回当年。 残花冬谢犹开,君若离去不再来。 他,不甘! 山间竹楼 夜色下的山间,清幽湿冷,昏huáng的豆光将黑夜点亮,那一抹温暖像是在等待归家的人。 樱红残褪,yín雨湿遍。一股容华洗净的萧瑟苍凉,寒风卷清冷。 江玉树摸索着出了屋子,来到那颗经常chuī奏曲的樱花树下,伸手轻轻抚上樱花枯凸的枝gān。 可惜没有樱花江玉树大惊。 赵毅风雄浑的声音带着一点温柔从后方传来。 是啊,初冬季节,怎么会有樱花。北璃的樱花才是一年四季开不败的。江玉树执玉箫探索,当即准备离开。 玉树赵毅风站在他身后,玄衣肃杀掩盖不住柔qíng,我有话要说,心里有很多话要说 你我之间还有何话说?江玉树决然疏离的执玉箫探索离去。 玉树,留步。他在他身后呼喊。 江玉树步子一顿,拧头冷声:殿下难道忘了北璃樱树下的qíng形?江某当时可是要杀了你。既如此,你我之间何须多言?。 头利落偏转,他执萧向前。天色已晚,细雨清寒,殿下还请回。 忽的,一道声音划过天际 江玉树,我爱你 玉箫lsquo;啪rsquo;的一声落在地上。 他说:江玉树,我爱你 轰~~~~~ 江玉树脑袋一片空白,身子忽的一震,心中巨大的痛楚与温暖似涟漪般漾开。 一瞬间,泪湿眼眶。 赵毅风定定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幽幽说:当初选秀,我只当你是二弟,我以为他回来了。那时我常常骗自己说你就是那个陪我的兄弟。 可相处后才知,你不是,你就是你,你是独一无二的江玉树,你是那个遗世独立的你。那时我们都太年少,不知qíng爱是何物?可赵毅风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想用尽力气去守护你。 后来你家破人亡,傲然离去,我寻遍天倾再也找不到你的踪迹。我本以为这一生我再也不会见到你,可后来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不是从前的你,我选择将这份qíng谊留在心里,就这样和你一直岁月静好走下去。 和你再次重逢后的每个日子,我都觉得很满足。以前我也麻痹自己我们就这样知音相许的静静走下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可人心是永远没有止境的,我想再靠近你一点,想在和你走的远一点。我不想一辈子就当知音,我不想就这样放手,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