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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瘟疫虫灾那么多,就算国都城六部联合运宝司不眠不休也忙不过来。” “静山观安好,我这个财神没被烧死,国都城从上到下的人心就不会散,剩下的,自然是对症下药,伺机而动。” 长公主和弦月立刻赶往刑亭,今晚别想合眼了。 雅公子说完,带走了燕起和苏衡,边走边闲聊:“燕起,嘱咐食堂准备宵夜,三人份,哦,不,六人份,送到我书房。” 燕起的慌乱被雅公子三言两语给驱散了,赶紧应下:“是,公子。” 雅公子带着苏衡回到自己的大书房兼卧房,关上门窗,把这句话写下来,贴到了书房的墙上:“瘟疫虫灾延绵不绝……”,随意躺在了罗汉榻上,似乎就此交差。 苏衡给自己打气,想要成为站在雅公子身后的男人,必须习惯这一切,包括刚死里逃生,就要处理谣言和疑似奸细的人…… “你在想什么?”雅公子注意到苏衡的低气压,以及眼中的困惑。 “这十年你一直是这样过的?”苏衡只觉得沉重。 “以前还要防备下毒、还要防备中毒时秘医们动手脚,”雅公子自然明白苏衡的心思,实话实说才是正道,“你在身旁就轻松多了。” 苏衡叹了一口气,单手将雅公子揽进怀里:“行了,趁刑亭打探分明以前,好好歇下。” “去你那儿。”雅公子太喜欢苏衡和空间了。 “成!”苏衡应下,视线却停留在墙面“瘟疫虫灾延绵不绝”上,“上次燕起说,铜钱他们会提前到达国都城,怎么还没到啊?” “揽我在怀,还想着其他男子?”雅公子不客气地踩了苏衡一脚。 “独木不成林,真有瘟疫来袭,我需要可靠的帮手,还要准备许多物品,”苏衡不躲不闪地硬挨了一脚,“就算是阿爹,也需要其他郎中的支持和药材。” “应该快了,就这两日,”雅公子跟着苏衡进了空间,边走边介绍,“洛秋娘执掌的瑞和布庄,除了绥远城分号,其他所有分号都在赶布纱布、隔离衣和口罩等必需品,国都城也不例外。” “放心吧,运宝司的库房里也有存货,洛秋娘这次回来,一是为了叙职和汇报,二就是送这些辅料和必需品的。” “保证你到时有得用。” “未雨绸缪啊,雅公子,”苏衡放心的同时又有些吃惊,“你怎么能提前这么久准备?” 雅公子把苏衡推进卫浴房:“好啦,忙活这么多日,赶紧洗洗睡,本公子亲自伺候。” 苏衡立刻伸展左臂,特别大方:“让雅公子的伺候,来得更猛烈些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互相支撑,山雨欲来,似乎也没多可怕了。 …… 黑夜中的运宝司与一片乱葬岗和野草地相融,夜风吹过,一阵阵地沙沙响,夹杂着不明小兽的嘶鸣,令人望而却步。 偏偏就有三个人提着灯笼,胆战心惊地穿过野草地,进入乱葬岗,一步三颤地走着,最前面的赵先机走了一段路又忍不住回头,吸了吸鼻子:“大牛哥,我害怕!” 陈牛瞪着牛眼睛,粗声粗气地问:“小胖,你是不是看错图了?整个大邺包括国都城就没有深夜报道的衙门事儿!” 铜钱高高举起灯笼,很坚定:“黑骑右将给的铃铛,铃铛里的图,肯定不会错。” “对!”赵先机也这么想,“黑骑还带我们抄了不少近路,他们是什么样身份的人,有必要和我们这样客气么?” 然后,赵先机按照图纸上的说明,在三盏灯笼的照亮下,终于找到了一块类似墓碑、实则是个机关的东西:“找到了!” 陈牛和铜钱看着赵先机,三个人的心里都有些发毛,只是都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赵先机从包袱里取出一座迷你版鬼道木桥、一只极小的机关鸟和一个做成首饰盒的机关盒,小心翼翼地放在墓碑前的一个方形石上,放好以后,用力敲三下。 最后一下响起的同时,方形石以极快的速度下沉,又一块完全相同的方形石回复到原位,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铜钱被一阵又一阵夜风吹得汗毛倒竖,作为有太多逃亡经历的他来说,周遭的一切都让他非常不舒服:“我们面对面站着,向三个不同的方位,万一有什么出来,还能挡一阵。” 陈牛和赵先机立刻照做,三个人,三盏灯笼,从某个角度远远望去,仿佛是个三头六臂的奇人。 不知等了多久,一刻钟?还是两刻钟? 三个人同时感觉到脚下一震,紧接着他们也以飞快的速度下陷,又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没多久就四肢无力、整个人昏昏沉沉,失去所有的防御能力。 等他们三人醒来时,听到多而密集的脚步声,以及思念许久又熟悉的苏衡的嗓音:“郑鹰,你们用的药是不是太狠了?怎么还没醒?” “苏军医,不用担心,快了,”郑鹰既疲惫,又有些心慰,“实在不醒,拿义父的金针来,随便戳一下就醒了。” 铜钱几乎下意识挺起身板,生怕自己挨针,高喊:“我醒了!不用戳!” 苏衡一时间哭笑不得,但是看到他们三人,还是兴奋喜悦多于担心:“醒了自然就不用戳,至于他俩嘛。” 铜钱睁眼看到挂着右胳膊的苏衡,瞬间跳起来,整个人又展现出不受控制的蛮力:“衡哥,你的胳膊怎么了?谁伤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