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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同的是,他眼中的血泪此刻像是沸腾了一般,正不断翻滚涌动着,像在眼眶中开出了两朵诡异的红花。 秦念久见他面色带上了点凝重,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就看他利落地咬破左手无名指,凌空画了张安煞昭魂箓。 他的脸还被按着,避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那符箓被盖在了自己额上,“唔!——” 他是由怨煞之气凝成的魂体,往好听了说叫做怨煞之身,实际上说白了就是个高级些的怨鬼,连受日光照射都会被灼得小痛,若是自己掐诀施法还好,所催动的是煞气而不是灵力,不会损伤自身,可被别人拿法诀来对付,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这具身体早先被那罗刹私挑了筋脉又剜了膝盖骨,全靠他体内的怨煞之气撑补起了行动力,如今被符箓一镇,他周身气力便失了大半,只能倚着身后的廊柱才勉强站直身体。他惨白了一张脸,瞪着谈风月道:“你、你做什么……” 难道他的本相就真的那么不堪入目,以至于这人反悔了要收他不成?! 早先不还请自己吃饭呢吗,不带这样的啊! 谈风月皱着眉没答话,仍开着天眼看他,直至看见他眼眶中翻涌的血泪慢慢镇静了下来,才恢复了惯常平静的表情,“是不是不痛了?” 秦念久原正心如死灰地瞪着他,闻言一愣,“哎?” 他眨了眨眼,又活动了一下眼珠,“……还真是。” 果然如此。谈风月点点头,把方才所见到的情况跟他一说,又道:“许是你身上带着的怨煞之气太重,与这府里设着的风水局相冲,教你神魂不稳,才会——” “……不是,”秦念久恨声打断他,“你就不能先跟我解释明白了再出手吗?” 谈风月显得有些疑惑,“怎么?” 还问呢?秦念久气结,“我还以为你要……” 谈风月一脸不解,“我要?” 自从认识了这人,秦念久感觉自己后槽牙都快磨平了,“卸磨杀驴!” 谈风月表情更疑惑了,“你自比是驴?” 秦念久:“……………………” 心说根本无法与这人正常交流,他快速地默诵了两遍清心诀,又默念了几句“他这也是为我好,是在帮我”,才勉强压下心头的薄怒,结果一抬眼,就眼尖地捕捉到了谈风月嘴角的笑意。 那丝笑意极轻极浅,不甚明显,一闪即逝,仿佛只是场幻觉。 “……” 秦念久当然知道这不是幻觉。他微微眯起了眼,语气有些危险,“老祖这是,装疯卖傻地闹我呢?” 要知道他刚才可是真以为自己就要这么交待在这里了,惊、怒、恸,还有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几种锥心情绪在心间翻来滚去,已然足够难受,末了这人还要再捉弄自己一遭? 谈风月表情淡然地摇着扇子,没承认也没否认,话锋一转,“方才见你痛极,一时心急,便直接出了手。抱歉,吓到你了。” “……” 怎么突然就愿意好好解释,还道起歉来了呢? 秦念久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失语地看着他。 撇开那声一听就是漂亮假话的“心急”不谈,发现问题之后于第一时间解决问题,本就无可厚非,且他只知道自己身上带着煞气,又不知道自己就是怨煞之身,即使选用了镇煞的符箓,也不是有意要伤他,更何况他所用的还是最为温和的安煞昭魂符,只会起到安抚的效用…… 怒意丝丝褪去,重归回了冷静,秦念久反而觉得是自己在无理取闹,放低了声音,“……没事。” 又听谈风月接道:“若是你真被吓得狠了,叫魂收惊之法我也略通一二——” “……”秦念久忍无可忍,“办正事!” 陈府被灭门一事处处可疑,与其有闲心在这贫嘴,还不如赶紧去探查! 发觉这游魂还真是心思单纯,极好逗弄,谈风月拿扇子掩着嘴唇,垂眼应了,“嗯。” 怨煞之气被镇滞住了,秦念久便等同于暂时丧失了行动力,只能倚在廊柱上发呆,看谈风月青衣银扇,闲庭信步地四处探查,硬是在花间逛出了份郊游踏青似的闲适。 暗暗腹诽了一声“装模作样”,他收回视线,转而看着离他不远的一枚血手印。 整枚手印还没成年男子的手掌一半大,五道指痕在墙根处拖得老长,几乎把墙皮都扣了下来,光用看的便能猜想到手印主人临死前的惨状。 他盯着那手印出了会神,谈风月已经内外探完一圈,走回了他身边。 秦念久看他眉头轻轻蹙着,表情也不似刚才轻松,忙问:“怎么,发现哪里不对了吗?” 谈风月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现,所以才奇怪。他道:“不过是一间空府,而且……太空了点。” 秦念久稍愣,而后反应了过来:按常理来说,寻常人家死后阴魂会在阳世停留七日,溪贝村被制成人烛的村人死去多时,阴魂早已入了阴司,因而只剩下了满村死寂,而陈家人不过死于昨夜——他们的阴魂哪儿去了?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陈家人又是怎么死的?他沉吟片刻,“可以用留影幻阵——” “用不了。”谈风月道,“不知为何,此处的灵气十分紊乱,根本无法招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