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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微微睁大眼。 他五岁没了母亲,父亲先后经历丧妻丧兄之痛,情绪一度崩溃,他那么小,一直陪着他父亲,等于家被他撑着,成年人尚且承受不住,他呢,他就不痛吗? 不言痛,不代表不痛。 他没恋爱时,有些东西还看不清,谈过一次恋爱,他进一步深刻地了解了自己,知道自己完整的模样,他就怕了。 言进在玻璃杯上敲了敲,没有装着东西的杯子,声音再清脆外表再漂亮,里面也是空荡荡的。 大学里,有段时间他低调地和心理系教授走得很近,最初的我以为他是为了他父亲,后来想想觉得不对,沈叔叔有自己的专属医生,熟知他病情病史,治疗又有成效,轻易不会更换,那他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为了谁? 王叔已经听愣了,说不出话,好在言进也并不需要别人此时说什么,他确实在说给自己听。 他劝过、甚至逼过我放手,很多次,可我要是放了,就不叫言进了。 言进说完,把杯子重新放下,钥匙已经给了王叔: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他要是想喝酒,帮我看着点他的量,他是个爱作妖爱折腾的,总得有人看着他。待他跟待我一样就行,放心,他不会怨你。 王叔懂了,点点头,无奈道:你们年轻人的心思啊 好事多磨。言进说完一身轻松,我花了这么多年,可算磨出点好苗来,他就算心头有伤,我也能给他磨平了。 沈钰要是能听到这番话,不知道作何感想。他在卧室里,也没开灯,就着窗外透进屋子的光亮,从床头柜里摸出一瓶药来。 如今他很少吃这个药了。沈钰酒量好,是千杯不醉的款式,多喝些酒可以替代药物帮他助眠,说白了就是麻痹自己大脑,曾经有段时间他看着药片就心烦抵触,干脆换成睡前饮酒,可长期大量饮酒很伤身,他也知道。 曾有那么一段时间,赶走了药物和酒精的,是一片片摘抄着句子的笺纸,漂亮的字体帮他编织着漂亮的梦。可越是美好的东西,越让他害怕。 两人结婚同居后,这药他虽然备着,但还一次都没吃过。沈钰握着药瓶在手心里转了转,体温把冰冷的药瓶焐出热度,片刻后,又原封不动放回去,今晚应该也不需要它了。 言进他要拿言进怎么办? 该试的法子在大学里已经用完了,扪心自问,若是沈钰站在言进的位置上,沈钰肯定单方面替他放弃:这么个千百种花样作妖又冷心冷肺的人,管他干嘛呢,图什么呢?但言进不吃这套,他吃的是秤砣,铁了心,沈钰却已经拿不出更多法子。 有些人撞南墙还知道回头,沈钰可以狠心、可以冷眼旁观他撞得头破血流,可言进头破血流也不肯退沈钰又没法看着他磕死在墙上。 沈厉给的联姻候选里偏偏有他,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沈钰轻轻抽了口气,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没有如果,如今做这种假设没有意义。 第16章 沈钰是周末和假期也不会赖床的人,生物钟很准时,七点醒来,换了身运动装,出门去晨跑。 家里有健身房,沈钰觉得晨跑还是户外更有气氛,呼吸着清早的空气,视线所及舒心的色彩和风景,是健身房里没有的广阔天地。 他跑完回来,言进正坐在桌上吃早餐,他上楼去冲个澡,本以为下楼后言进该离开桌子了,结果还在。 沈钰在他对面坐下,用勺子在粥碗里搅了搅,把面上的香菜拌匀了:你放过鸡蛋吧,多大仇。 好好一块煎蛋已经被言进割得七零八落不成形,言进闻言手法总算换了,放过□□,叉起煎蛋吃掉,咽干净了,他才道:下周言利生日,要开个生日宴。 鱼片粥味道很好,配上香菜十分鲜美,沈钰含了口在嘴里,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言进:我猜他会单独给你打电话,邀请你。 去呗。粥把胃熨得暖洋洋,沈钰无所谓,他对我跟老爷子都挺热情。 可不得热情么,就怕沈家人帮言进呢。言利生日是年年都得庆祝,只要言进不在外地,他都得去,不是想去,是不得不去。言利捏着叔叔的辈分,捏着集团,言进表面上还维护着最后一点儿窗户纸。 早些年言利看着孤苦伶仃的侄儿侄女,或许从为数不多的良心里扒拉出过那么点儿恻隐之心,言进和言安安还能得些好脸色。 然而丁点怜悯并不长久,甚至维持不了几个月,言利很快原形毕露,他不是良善人,在好欺负的小孩儿面前更不想装。后来随着年纪增长,言进越来越优秀,不仅盖过他儿子,还有盖过他的势头,有很长一段时间,言进觉得言利看他的眼神阴鸷得仿佛在说:你要是跟着你父母一起死了就好了。 命运给他苦难,现实要他低头,他偏不,他要活,带着自己妹妹一起活,还要活得好好的。 礼物我来准备,言进道,我俩共一份就行,反正他也不会在乎到底什么东西。 弄点场合上过得去、不寒碜的就行了。 言利这次生日宴选在郊外一红酒庄园,地方不大,胜在精致,时值秋天,园内枫树全挂上火红树叶,层层叠叠,树涛一晃,艳压晚霞,又比火更温柔。昨晚下了一夜雨,青石板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又带着雨水的芬芳,颇有闲情逸趣。 --